渺小的我做夢的時候-舞台劇《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觀後感
“有的愛像陽光傾落,邊擁有邊失去著……
有的愛像大雨滂沱,卻依然相信彩虹”(from <追光者>)
近日,某位官員關於男同志與愛滋病的發言惹來爭議。雖然今年五月,通過大法官釋憲,台灣成為亞洲第一個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地區,在彩虹旗四處飄搖之時,還是有很多人對於同志的想法與觀點未跟上時代,包括我自己。
提到愛滋病,你會想到什麼?
似乎只要這個議題一被提出,不管談話的場合是哪裡,對象是誰,總會迎來一陣靜默,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即使你有同志的朋友,你好意思問對方你有沒有去做檢查?平常有沒有帶套嗎?
包括我自己,必須很愧疚的坦誠,當在新聞上看到同志濫交開趴嗑藥的新聞時,除了繼續扒飯外並不會太在意,也沒有過想去了解他們的想法:
為何他們會聚在一起?為何他們會做出那些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事?為何他們……不好好愛惜自己?
關於愛滋病的作品,有接觸過的其實不多:書籍《愚人節說再見》,主角的兒子天生有血友病,在治療過程中患上愛滋病,生活每況愈下,雖然最後仍無法改寫人生劇本,但他們一同與病魔奮鬥過程中迸發的堅毅與愛,在荒漠沙洲找尋一株幸運草的執著讀來備受感動。經典電影《猜火車》中的懶蛋在經歷好友離患愛滋過世後決心拋下過去的自己,遠走他方。人生中很多事,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有些人有些病,也絕對不是你原以為的那樣。
這兩年觀賞舞台劇或其他戲劇演出時發覺到一個現象,同志出場的片段與側寫增加不少,或許是因應時事,也或許是自由的風氣讓創作者更敢於表達,但大多都是詼諧或輕描淡寫地帶過,從沒有深刻地去講述「這群人」的故事。
《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劇中的「甘馬之家」是一群HIV感染者出沒聚集的場所,他們視彼此為家人與唯一能互相了解扶持的夥伴,平時會調侃說笑開趴做愛,但精神上卻飽受折磨。
主角是一對同性伴侶:馬密與阿凱。馬密因家庭因素接觸到其他圈子的人,被初戀傳染了愛滋病,還因此罹患憂鬱症,但那時雞尾酒療法已開始出現效果,許多愛滋病人的病情因此受到控制,只是受限於「正常人」的眼光,他們仍必須躲躲藏藏,漸漸失去對未來的希望與走出陰霾的勇氣。
阿凱跟馬密幾乎是一見鍾情,破除心中的屏障後在一起,是大家公認的模範情侶。變得樂觀的馬密與甘馬之家的夥伴們,想要為跟他們有相同痛苦的人們發聲,讓大眾了解愛滋病其實不可怕,在醫藥科技迅速進展的現在早已變成一種慢性疾病,但可怕的不只他人的眼光,還有他們心中的魔鬼。
這部戲想要探討的內容真的很多,看了節目單才知道編劇團隊先前光資料搜集、田野調查探訪的工作就進行了一年多,背著滿身的行囊與悲歡想要一股勁地將它倒出來,但這是很困難的工作,大河再寬也裝不下星星的淚水。
(觀看時有個瞬間想到2014年在國家戲劇院觀賞的《孽子》……觀眾們,如果你對同志與愛滋的印象與知識還停留在七零年代,那麼你(我)真的要自我檢討了。)
我本身並不贊成那些會造成任何傷害的人與事。只是當一個又一個事件發生,要批評斷言其部分或全部時,希望自己能先自問:整件事情你到底了解了多少?
社會上,每個角落,甚至在陽光底下,烏雲縫隙間,躲藏著億萬種情感與生活,
我不是你,我無法代替你說出你的故事,
但我希望在看完這部戲後,世界上能多出一群人,
用包容的心關懷你平時不會接觸到的人,用愛去理解你不知道的那些事,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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