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書No.9《說謊者雅各》-別讓希望睡著了
你曾冒著生命危險說謊嗎?是為了什麼? 你曾與鄰人相對無言,日夜讓絕望慢慢腐蝕筋骨嗎? 對於對現實逼迫而鎮日惶惶不安的人來說,生存本身就是在進行另一種反抗。 對於猶太人受迫的歷史,我曾經喜歡這個說法:他們都是在這個世上走失的人。但當我讀完說謊者雅各的故事後,覺得他們更像是被剝奪作夢權利的人。 夢的世界中,他們能自由出入各場所,沒有門禁不用趕在八點前趕回家鎖好門窗,每個街道沒有哨兵,沒有糧食卷,沒有一批批等著送入集中營的列車,他們無法期待,沒有盼望,世上要是真有神佛,不會在這些人身旁,不是你,也不是我,也絲毫不存在於那方寸之地中。 受辱者雅各 1944年德國的庫爾蘭大道,鐵絲網後側是一個被隔離起來的新世界,天空一副事不干己的樣子,自顧自地湛藍著。 穿著胸前戴有星型標誌外套的雅各,曾是小吃店老闆,店裡最受歡迎的品項是馬鈴薯煎餅。 夜幕低垂間他快步走著,卻被直射的探照燈逼的睜不開雙眼。 「現在幾點呢?」 「我不曉得。」 「可是你應該曉得才對啊。」 簡短來回對話,即勾勒出被趕到此處等著命運下達終結指令的猶太人,面對一個位階極低的哨兵,連一句反駁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因為哨兵的這次戲弄,走進管理室的雅各不經意間聽到收音機傳來俄軍進佔德國的消息 ,原來友軍已經在離我們四五百公里外的地方了,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地方。 「一個真正懂得節制的人,會以他有資格取得的東西為滿足,而非滿足於更少的東西。」 為了生存,學會自制與知足的他們,終於感覺自己受到了上天的厚待,看見得了希望微光,前方、明日、今日,不再是一片黑暗。 通報者雅各 雅各把消息說出去了。 「好消息存在的目的,就是要讓人傳播出去,而非滿足於更少的東西。」 想獨享消息是很困難的事,況且那是好消息中最好的消息。 但另一方面,通風報信者會被要求對後果負責,將隨著時間成為一種承諾。如同假說要經過證實才能成為事實,言語必須有根據才能讓人相信。 事前演練過多少次,雅各怎麼樣也想不到那個消息竟是在看到同事米夏為了車廂上的馬鈴薯打算涉險,為了阻止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 有風險嗎?有,說與不說、做與不做都有風險。 但每一次的風險也是一種機會,若說沒有風險的事就是安全的事,那麼對他們來說,生活中最難得出現的就是安全的事情。